白川南杳

废物写手,干啥啥不行吃粮第一名。看文移步微博:白川南杳

【终炽|米优】第三人称

好久不见。
肝出G11的放飞产物,希望过两天我不会删掉它。
如有OOC欢迎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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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来了,带着夏天蓬勃的气息和炙热的汗水。

米迦尔能感受到他站在了自己旁边。

米迦尔漫不经心地搓洗着干净的手掌,水流淌过掌心,沥沥落进池中时他瞥见了旁边水龙头下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臂上还凝着细细的汗珠。

那人的气息蜿蜒地钻入他鼻腔,像羽毛挠得他心脏发痒,又像重槌擂得他胸腔闷响。他控制不住鼓噪的心脏,任由它在胸腔里疯狂咆哮。

旁边的水龙头被扭开,水柱哗啦一声坠落下来,掩住了他心跳的声音。

米迦尔慢吞吞地洗着手,微微垂下头,视线落在对方挽起的裤脚下露出的一截蜜色的小腿。嗯,今天他穿着他踢球时常穿的那双黑底绿条纹的球鞋,鞋头蹭上了一条灰色的痕迹。

“优一郎!”

“来啦!”身旁的人应了声,米迦尔余光瞥见他抬起了手,墨绿色的短袖T恤被掀起一角,片刻地露出结实的腰侧。

身旁水流的声音消失了。

听见那人嗒嗒跑开的脚步声,米迦尔才拧紧面前的水龙头,装作不经意地抬起头,远处走廊上那人的背影就映在了他眼里。

那个叫做优一郎的少年,今天的头发也依旧像没睡醒一样乱翘,墨绿的T恤上有被汗浸湿的痕迹,校服长裤松松地挽起了一小截。他偏过头和棕发的同伴说话的时候,米迦尔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一瞬出现在视野里的明亮绿眼以及扬起的眉梢。

优一郎在米迦尔的视野里转过了身,不偏不倚地接住了一个从教室里飞出来的足球,笑着走进了教室。

“米迦尔!”教室里传来拉库斯的喊声,米迦尔就转了身进了隔壁那间教室。

恰恰错过优一郎穿过教室门最后转过来露出的小半张脸。

02
他在这里,一如既往穿得规矩而整洁。

优一郎把球扔给旁边的君月,不出意外地得来对方两声骂,可他没有还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洗手池前的他身上。

那人金发灿烂得像夏天的太阳,微微地卷着搭在脸颊边,雕塑般完美的侧脸线条被阳光染成了金色。他白衬衫的领子洁白如雪,优一郎慢慢走到他旁边时甚至能嗅到淡淡的清新的洗衣粉味道。

优一郎拧开水龙头,悄悄地看他。所幸他垂着头洗手洗得认真,大约不会发现优一郎小心翼翼缀在他身上的视线。

洁白的领口和金发间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脖颈,拉扯出流畅的线条。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清澈的水流淌,阳光在其中流转,让他联想起它们曾经在学校晚会的灯光下在钢琴键上跳跃的样子。

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血液奔腾而上,耳朵发热地红。

“优一郎!”

“来啦!”优一郎应了声,有种小秘密被险些揭穿的惊慌。他匆匆地掀起T恤一角擦了擦下巴的汗,转身跑向同伴。

“优君,你的耳朵好红。”刚刚走出教室的与一偏着头看了看优一郎乌发间露出的通红的耳朵尖。

“因为刚刚运动完啊。”优一郎笑答,装作不经意地偏了头,一瞬瞥见那人湛蓝的眼睛。

“白痴,接好!”君月从教室里将足球扔过来,优一郎不偏不倚接住,呲牙笑着走进了教室。

“米迦尔!”

优一郎听见这个名字竟不由自主地转了头,看见那人消失在门里的衣角。

03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米迦尔记下老师刚写在黑板上的公式,笔尖摩擦纸面发出沙沙的响声,笔尖停顿的时候他本应抬头看黑板,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面向走廊的窗外。

黑发的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得随意,皱着眉眯着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他的领子翻起一个角,第一二颗扣子都没有扣,露出凿出来似的明显的锁骨。他的裤脚依旧松松的挽起一截,右脚挽起的裤脚垮了下来,软趴趴地搭在球鞋上。少年有点不耐烦地磕了磕左脚让这边的裤脚也垮下来,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米迦尔小心翼翼地收回视线,像刚刚得手的小偷,欣喜之余还有些惴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阳光最炽烈的那天,操场被烤得发烫。正是青春好时光,少年是从不吝惜汗水与精力的,似乎球的碰撞是青春旋律最不可或缺的鼓点。

米迦尔从操场边走过,热浪在脸颊边翻卷,夹杂着踢足球的少年们的喊声与奔跑的脚步声灌进他耳里。他转头看了一眼,无意识地叹息。

他其实也会踢足球——瞒着父亲悄悄学的。他父亲一直固执认为足球太过激情而粗暴,应该做些优雅的运动——譬如高尔夫一类的。

可米迦尔对高尔夫实在没有兴趣,就好比他是一只狼,可他爸总逼着他吃胡萝卜。他就悄悄地练习足球,比如在黄昏时空无一人的学校操场,比如借口学生会有事晚饭后偷偷溜去空旷的草坪。

一个人的足球,可无聊。

这时足球携劲风朝他疾驰而来,米迦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场上另一个少年将这个出界球踢了过去。这一脚着实有传球的意味,那少年像是早知球朝他来似的,也没愣,勾了球一脚一个漂亮的射门。

球在球门里乱蹦,那少年才转过来愣愣地看他,似乎是有点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全校闻名的优等生能有那么果决的传球。

那少年黑发被风蹂躏得乱七八糟,鬓发被汗水凝结起来,绿眼亮亮的,像刚刚奔跑着穿过森林的鹿,带了树木蓬勃的气息。他微微喘着气,亮亮的绿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米迦尔盯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突地一下。

片刻后,那少年咧嘴笑了一下:“谢啦!”接着红头发的少年招呼同伴们继续踢球。

米迦尔转身继续朝教学楼走,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蔓延进四肢百骸。那一瞬好像他也加入了他们,与队友默契配合,草场冲杀。

哦对,还有那个绿眼睛的少年。他刚刚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优一郎。

从那天以后,米迦尔就悄悄关注起了这个完成漂亮射门的少年,装作不经意地问别人优一郎的情况,知道他在自己隔壁班,喜欢踢足球,喜欢打电玩,喜欢X牌的球鞋,喜欢吃咖喱。

有一次体育课之后米迦尔在东走廊边的洗手池洗手时恰好碰上优一郎来洗脸,两人没打招呼,可米迦尔从此以后总会鬼使神差地在体育课之后去东走廊洗手——即使他的手干净如斯。

有一天米迦尔再也无视不了自己碰见优一郎时不正常的心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关注他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好像蝴蝶误入蛛网,飞鸟误闯牢笼,他挣脱不了毒品般的情愫,上了瘾。

一见钟情这种事,实在太老套了。

04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优一郎把一濑红莲的怒骂关在门后,打了个呵欠,眨巴眨巴惺忪的眼睛站在教室门口罚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腿直立一腿微曲着站得吊儿郎当。他的视线移到了玻璃窗后那个人漂亮的侧影上。

该死,都怪他。要不是做梦梦见这家伙,他也不至于在梦里大惊失色惊呼出声被正在上课的红莲发现在睡觉。

优一郎出神地看着米迦尔的身影。金发一如既往的灿烂,鼻梁高挺,蓝眼澄澈,坐姿端正。哦,字还挺好看的……

优一郎做贼一样小心而悄悄地观察米迦尔,忽然发觉对方偏了偏头好像看过来了,他立刻撇过头磕了磕左脚装作理裤子的样子,还恐演技不足又打了个呵欠掩饰过去,跟做坏事被抓包了似的。直到对方的视线重新投在老师身上,优一郎才又移回视线,盯着对方那头金发发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阳光最炽烈的那天,他在操场上和同伴踢球。要说对足球的热爱,优一郎不输人分毫,以至于班主任一濑红莲说他要是能拿踢球的三分之一的劲头放在学习上,都可以跟米迦尔较劲。

哦对,米迦尔,全校公认的优等生,老师们至上的宠儿,学生会会长,据说是混血儿,帅得可以去小卖部刷脸。

但优一郎个人是不在意米迦尔的,他与这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读书少年向来不相交往。青春,就是要酣畅淋漓,就是要痛快奔跑!

——就是要踢球。

以至于那天练习的时候与一把球踢出了界,优一郎见球朝他滚来就条件反射地接了,也不去管是谁从场外传过来的,一脚射门,看着球已经在球门里蹦哒了才转过头去看传球的那个人。

是米迦尔。是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他本来以为永远不会有交集的米迦尔。

跟他这么默契的人他还没遇到过。与一的传球总飘忽不定,十次里五次被截四次跑偏;君月更不用说了,关系好归好,默契是另一码事。

他愣了,按他正常的做法肯定是扑过去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叫来一起踢球,可对方不是欢乐的踢球少年,是那个他翘课踢足球要躲着走的学生会会长米迦尔。所以他像木头一样呆在原地,片刻后才咧嘴道了谢,心中充满无限遗憾。

大概那球是误打误撞的吧。

直到某天下午,优一郎被一濑红莲罚写作业直到黄昏。他一边骂着“混蛋红莲”一边背了包噔噔地跑下楼,一路跑过教学楼,却在操场边停住了。

——操场上有人在踢球。一个人,金色头发被晚霞染得金红的人,校服永远整洁如斯的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那个人校服外套搭在球门上,白色的整齐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衣摆在风里鸟一样地飞扬。

踢得真不错啊。

优一郎忽然觉得心脏好像变成了鸟,在胸腔里扑腾着翅膀快要飞出来。他看见天空笼着那人,瑰丽得像名家的油彩。

从那以后优一郎忍不住悄悄关注起了米迦尔,从迷妹口里打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信息,知道他不止会弹钢琴还会拉小提琴,知道他从小受到精英教育,知道他的蓝眼睛遗传自他母亲。

——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会踢足球。

每每想到这里,优一郎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好像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即便他们的交集只是那天的那颗球。

在体育课后的东走廊遇见米迦尔,他就觉得难以名状地开心;碰上米迦尔,他的心率总会加快;他甚至不敢和米迦尔对视,不知缘由。

优一郎不明白这是种怎样的感情,他只是按照自己内心所想去做:想见他,于是就总在走廊上溜达;想跟他做朋友,于是就默默组织好语言,只等下一次相遇,然后就这么说:

“我说,我们交个朋友吧。”

00

“喂,那个……”

“嗯?”正在洗手的米迦尔吃惊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碧绿的眸。

“啊?我……呃……我说,我们下次一起踢球吧。”打死优一郎他也不会承认,与米迦尔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他大脑简直一片空白,以至于原来的台词忘得一干二净。

“嗯,好。”米迦尔温和地笑,点了点头。

“啊?”优一郎懵了,“我还没自我介绍,你怎么就那么随意?”你也不问我怎么知道你会踢球?

“那天下午我踢球的时候看见你了。”米迦尔像知道优一郎心里在想什么,他拧紧水龙头,笑道,“我想跟你说话很久了。不然你以为我教室在西走廊,我干什么总跑到东走廊洗手?”

我想跟你做朋友很久了,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以的话,我现在能不能从旁观你的第三人称,变成进入你世界的第二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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