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南杳

废物写手,干啥啥不行吃粮第一名。看文移步微博:白川南杳

【终炽|米优】【MIU48】未结束

※刀雨活动
※原著向
※大量私设
※有ooc请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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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阿朱罗丸是你弟弟吗?”优一郎问,然后偏头抽出了腰间的刀,将它递向面前薄红色长发的女孩。

   “那我就把他还给你啦,他也很想和家人团聚的吧?”优一郎呲牙笑着,眉尾扬起,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优!”筱雅惊声唤道。

“白痴!把刀送出去了你用什么来战斗?”君月也气恼地骂道。

优一郎抬手制止同伴们继续说下去,认真道:“不管怎么说,家人都是最重要的啊。”

君月还想说什么,筱雅探手拍了他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什么都不要说,他也只得“啧”了一声作罢。

  薄红色头发的女孩怔愣片刻,伸手接过那把沉重的黑刀。她的手指颇有些亲昵地滑过冰凉的刀鞘,血红的瞳里多了些不同寻常的复杂又微妙的情愫,像被打磨了棱角的红宝石,显得柔和许多。

   她微微张口,也许是想说谢谢,但终于只是抿了嘴唇。

  “克鲁鲁,你还是决定要分开行动吗?”米迦尔皱着眉问。

  “有点事我想独自去确认一下。”克鲁鲁微微收紧了攥着刀的手掌,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的淡漠。

  “那么我们也该出发了。”优一郎脸上笑意仍未退却,他朝克鲁鲁点点头,转身要和同伴们一同离开,克鲁鲁却出声道:

  “等一下。”

  优一郎疑惑地转过身,一把白色刀鞘的打刀就落在了手里。柄卷也是霜雪般的白,刀镡部分被鎏金包裹,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这是吸血鬼的武器。虽然不及你的鬼咒武器那么强,但聊胜于无,”克鲁鲁淡淡解释道,随后也露出了些微的笑容,“祝你们好运。”

  “谢啦。”优一郎将刀固定在腰间,也咧嘴笑了。

站在他身侧的米迦尔看着他线条还不甚硬朗的侧脸,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事实说明吸血鬼的确是不受上帝眷顾的,本是祝福,事态却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

  “与一!”

  “明白!”

月光韵的箭矢尾部带着绿色的火焰般的光破空而去,带动气流狂卷尘土飞扬,穿刺进远处约翰四骑士的身体里,炸裂开来。约翰四骑士轰然倒地的同时,君月转身挥刀击倒持剑向他们砍杀的身着黑色军装的曾经的同伴。

如果说有什么事比腹背受敌更糟,那一定是腹背受敌的同时还要对曾经的同伴刀剑相向。 三叶的天字龙在地上劈开疯狂蔓延的裂痕,掀起的气流卷得人脚底不稳纷纷摔倒;筱雅以镰刀撕裂空气,小心地避开敌人的要害,在心中默念“抱歉”。

因为有想要坚持的东西,所以要跟你们兵戎相见,抱歉。

  “与一!小心!”优一郎一边大喊,一边朝与一扑过去。寒光乍过,刀刃携着劲风将袭向与一后背的刀挑飞,与此同时约翰四骑士尖锐的刃状手部朝优一郎突刺而来,他注意到的时候冷锋已与他的后背只差毫厘。优一郎绿瞳紧缩,想要挥刀去斩已经来不及。

金色的闪电般的身影一闪而过,约翰四骑士巨大的断手轰然落地,优一郎转身前冲跃起挥刀,霎时间巨大的身体被劈成两半。

优一郎转过头,恰好对上米迦尔朝他投来的视线。担忧还未从那双红瞳里弥散,又蔓延出些许的责怪和另外一些他看不太清的情感。

  “你放心。”优一郎朝他呲了牙,绿眼里满溢他惯常的自信。
 
  米迦尔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与他身形交错,对着敌人挥剑斩下。他与优一郎擦过的时候,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闻到他伤口里散发出来血液甜腻的香味。是这个人。他想着。是这个人,是最重要的家人,是存于世上仅剩的意义,是珍贵得想用力抱紧又害怕捏碎了的宝物。

他喜欢和优一郎并肩战斗的感觉,隔着厚实的衣服布料与他脊背相贴的时候,能感受到对方轻微凸起的蝴蝶骨,感受到这个久未谋面的挚友鲜活的生命,他会不可抑制地想要感谢上帝,当初留在桑古奈姆的是他而不是小优,变成怪物的是他而不是小优。他会稍微地、片刻地从吸血鬼的身份里脱离,他和他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这样的想法会让米迦尔有点儿开心,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真正在活着。

小优还作为人类活着,大概是上帝对自己最后的仁慈和恩赐。米迦尔与优一郎默契地调换位置,看见对方一闪而过的绿眸时,他恍惚地想。

  当晚他们留宿在一间已经很久无人居住的空屋子里。屋子里灰尘弥漫,筱雅伸手抹去相框玻璃上的灰,还有些模糊的相框玻璃后露出一家四口幸福的笑容。相片里父亲的鬓角已经泛灰,母亲的眼角也有了皱纹,他们身前的一双儿女笑得无邪,看上去无忧无虑。六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在对于“家人”的执念上,他们谁也不输谁,他们正是为此而战。

  米迦尔和优一郎理所当然地被分到同一个房间里睡觉。在逃亡路上没有谁还会讲究,抖了抖被褥上的灰,稍微清理了一下蜘蛛网,两人便和衣相背而眠。

这房间的床恰靠着有窗的墙。窗玻璃已经几乎碎尽,只剩了陈旧的木制窗框,将圆圆的白月捕获,牢牢地框起来。月光像疯长的藤蔓蜿蜒地爬进来,缠住两人的脖颈。

优一郎眨着眼看着苍白的月亮,想问问米迦睡没睡着,又忽地想起吸血鬼是不需要睡眠的,便闭了口。

“小优,睡着了吗?”从背后传来米迦尔轻得像羽毛的声音,却几乎将优一郎的心脏压得停跳。

米迦尔能和他重聚,他的高兴无法用语言描述,但有时候他会觉得有些不真实。在战斗时米迦尔动作迅速如疾风,剑的锋鸣在耳边狂响,飘忽得像一片流云、一缕烟、或者一阵风——总之都是他抓不住的东西。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上不复幼时掩埋了一切的温和开朗的笑容,更多的时候是面具一般的冰冷和水一样的淡漠——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米迦尔的眉眼才会柔和起来,像融化时候的冰。

  他想跟米迦尔说“以后我们都一直一起吧”,又觉得这样的话实在矫情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索性还是闭了嘴,任由不安野草般在心脏里疯狂生长,霸占每一寸角落。直到刚刚米迦尔的声音落进耳里,沉进他心里,发出“噗通”的沉闷声音,在胸腔回响。

  “没有,”优一郎回答,“怎么了?”

“明天就要到了,你怕么?”

“怕什么?我就是为了保护家人、向吸血鬼复仇而拿起刀剑,我会奋战到我们胜利的那一刻。”

“小优变得成熟了,明明以前只是一个不动脑子的笨蛋。”米迦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多谢夸奖。”优一郎没好气地回答。

忽然他听见米迦尔翻身的声音,很轻,在他耳里却那么清晰。

  米迦尔看着优一郎微微蜷起的脊背,肩线硬朗而流畅,在月光下延伸到阴影里。

说实话,米迦尔是害怕的。他怕优一郎被鬼吞噬,他怕优一郎被炽天使杀死,他怕再次看见亲人死去。

他的心脏像一下子被挖空,被蛊惑了似的轻轻伸出手,想触摸优一郎的肩膀,沿着制服勾勒的清晰的肩线一路滑到他的手臂,然后拥他入怀。可片刻后他忽然地清醒了,有些懊悔地收回了手。有的事或许必须说,但肯定不是现在说。

  他们还要并肩很久,不急于一时。

   “睡吧。”他轻声道。

  他看见月光下优一郎翻了个身面对他,眼睛依旧闭着,短而密的睫毛轻轻搭在眼睑上,只有手悄悄地挪了过来,放在他的手上。米迦尔一惊,却没有抽开手,对方温热的体温隔着丝质手套熨烫着他的手背,一直暖到死去的心脏,传递着让两人都安下心来的力量。
 
优一郎的肩膀随着呼吸静静地起伏,大约是睡着了。米迦尔安静地凝视着对方半明半暗的脸,不知过了多久,才用轻得近乎于呢喃的声音开口: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战场上硝烟弥漫,鲜血遍地,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君月的妹妹依旧被贴满符咒的锁链桎梏于半空,眼睛紧闭,秀气的眉却皱成一团,显得非常痛苦。她身上有金色的光发散出来,长发在空中漂浮。

“未来!”君月大喊着朝妹妹冲去,半途却被三宫葵阻截,迫不得已停下来与之缠斗,且逐渐落于下风。筱雅旋转手中的镰刀,召唤四镰童子巨现化,巨大的黑影咆哮着卷起狂风朝控制君月妹妹的大车扑去,柊暮人冷笑着横刀,轻而易举地阻挡了四镰童子的攻击,军装在狂风中猎猎地响。三叶握着天字龙的掌心已经渗出汗水,但她丝毫没有退缩,大喊着挥动巨斧企图在浩瀚敌军中为同伴劈开一条路;与一将月光韵拉满,箭矢如雨扑天而来的同时他的额角已经汗湿,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他的每一支箭矢都可能救同伴于生死关头。

优一郎的刘海被风吹乱,他在被柊暮人击退后又一次提刀冲上前去,如野兽般咆哮。风沙四起,伤口鲜血淋漓,但他毫不畏惧。米迦尔的十字长剑吸足了血液通体晶莹的红,剑锋所指,敌人如草木倒下,守护着优一郎所有看不见的死角。

不会放弃,直到胜利为止!

天使的号角吹响,天幕渐渐被黑暗吞噬,地平线上还有血色的光垂死挣扎。约翰四骑士从土地里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掀开又一场屠戮的序幕。

柊暮人长刀刁钻,化解优一郎所有攻击,双剑碰撞摩擦出火花,炸裂的气流将优一郎掀飞出去撞在石墙上。他啐出一口血,眼睛紧紧钉在那个风暴中心的男人身上,绿眼锋芒毕露如同手中刀剑。他正欲再一次冲上去,却听见身旁有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

  优一郎绿瞳瞬间紧缩,迸溅的粘稠血液沾到他脸上,一片冰凉。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他转头看见刚才以身躯为他挡住来自约翰四骑士的攻击的米迦尔身体已经被穿透,鲜血飞溅的轨迹清晰得像绽开的妖冶红花。地上倒着一具约翰四骑士的尸体,大概是米迦尔斩断它后没来得及避开另一只的攻击,就这样被利刃穿透。在这样的空间里吸血鬼没有办法自愈,他看见米迦尔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眼瞳温柔而明亮,弯起嘴角朝他笑了。

  “米迦!”他的眼睛瞬间被泪水模糊,巨大的悲伤狂潮般朝他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将他湮没,灌入他的耳朵口鼻,直让他窒息而亡。

  “米迦!!”他吼叫的尾音被撕裂一般嘶哑,悲痛碾压着他的心脏,充斥他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让他痛苦得几乎死去。每一次他的逃避都会有家人死去,可他没有逃了,他的家人还是死去了。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死在面前,倒在血泊里,可他什么都挽回不了。

  他听见的。他听见前一天晚上米迦尔对他承诺说会一直陪伴他的。可那些都算什么?在死亡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脆弱玻璃,全部碎成了如何都捡不起的碎片,边缘却锐利割得他鲜血淋漓。

  “啊——”优一郎嘶吼着高高跃起斩杀那只约翰四骑士,泪水涌出湿了他满脸,搅了灰尘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他的刀啪嗒地掉在地上。他跪在地上,指尖挣扎着去抓米迦尔的手。

米迦尔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碎裂成无数萤火,而优一郎什么都抓不住。他的眼睛里盛着温柔的水,蕴含了无数不能说出口的话。

比如不要放弃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比如不要哭了小优要坚强啊,比如……

米迦尔的身体彻底消散在风中,汇聚成散发白光的小光团,轻轻落在优一郎的刀上,然后消失殆尽。

  优一郎无力地垂着头,还保持着刚才去握米迦尔的手的姿势。

  “一切都结束了,优一郎君。”柊暮人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一步一步地朝优一郎走来。

“不。”优一郎突然开口,声线平静得恍若止水。

柊暮人停下了脚步。

优一郎握住雪白的刀鞘,缓慢地起身。风在他身周旋转,卷起爆炸般的气流。他站在气流中心,泪痕尚未擦去,眼神却坚定得如同磐石。他缓慢地抽出那把雪白的刀,黑影四起,一个白月般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那人金发灿烂,红瞳如血,斗篷翻飞像天使的羽翼。

“没有结束。”

优一郎开口。他的绿眼里悲痛尚未消散,眼神却同他身后人如出一辙的坚定。他跃起挥刀朝向柊暮人,怒吼道:
 
“远远没有!”

哪怕死去了也依然陪伴于你左右,与你并肩,保护好你所有看不见的死角。

黑暗里他高高跃起,手中的刀刃发出破晓般的光。

We will fight until we 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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